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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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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

等池浣溪坐好後,魏林越問:“飯還吃嗎?”

池浣溪搖了搖頭,“飽了。”

“那我去吃點。”

池浣溪不做聲,看著他熟門熟路的走到飯桌旁,津津有味地吃著。

真把這當自家啊?

池浣溪心裏嘀咕著,拿起茶幾上的包,打開一看,裏面的東西一樣不少。

試卷、鑰匙、暖寶寶以及用剩一半筆水的紅筆。

瞧她這腦子,包裏是有放著紅筆的。

若不是因為去買紅筆,她也不至於被搶,也不用和魏林越接觸,還不會扭到腳。

這會兒,被搶的東西又原封不動地放在了自己面前。

除了那沓試卷,包裏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。

被搶了也就算了。

池浣溪已經做好了跟學生攤牌的準備,打算與他們實話實說。

但魏林越卻幫她把包拿了回來,放在了她的面前。

魏林越中午說有事要處理,就是去幫她找回包嗎?

他又是怎麽找到的?

池浣溪知道,他總是很有辦法。

可池浣溪不知道,魏林越對她的事才會積極處理,她覺得重要的東西,他必定為她討回來。

有難度嗎?自然是有難度的。但她是池浣溪,她值得他這麽做,且問心無愧、毫無怨言地去做,哪怕這個人要的是天上的月亮,魏林越都得排除萬難給她拿到。

沒辦法,他這輩子,就栽她身上了。

池浣溪拿出試卷改著。

時間滴答滴答地過,她改試卷就像過去寫翻譯作業一樣,越改越困。

加之昨晚腳疼沒怎麽睡好,這會,池浣溪眼皮微闔,頭沈沈地趴在茶幾上睡著了。

魏林越吃完飯,洗好碗來到沙發旁,看著一臉熟睡的池浣溪,皺了皺眉頭。

大寒天的,地上連地毯都沒有,就這麽坐著睡覺,不冷麽?

到了生理期,又該痛了。

魏林越輕聲走過去,慢慢蹲下身子,把池浣溪抱起。

池浣溪眉毛微蹙,聲音軟軟的,“好疼”,隨後像抱住了一個暖爐,舒服地在魏林越脖子上蹭了蹭。

魏林越看著她腫脹的腳,輕輕地將人抱著。

池浣溪均勻的熱氣灑在魏林越的脖子上,惹得他心猿意馬。

他恨不得將池浣溪生吞活剝了,最好、最好兩人能如連體嬰一般,永遠不分離。

這麽多年,魏林越不是沒想過和池浣溪再戰一次。

特別是他壓力大那會,日夜想著池浣溪。如果他能和她再酣暢淋漓一場,也許……壓力能緩解半分,池浣溪就像是他無窮無盡的能量來源,只要她在,他就不會過分焦慮。

他曾想過找到池浣溪,或拐或騙或以錢收買,只要她肯,他倆僅是床上關系他也樂意,即使池浣溪不肯給他任何名分,他也欣然接受。

只要她還在他身邊,只要他身下是她,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她,他就知足了。床外的紛擾是非他管不著,如果實在生氣,心裏不爽,他可以從床上討回來。

他不是聖人,也非君子。對於池浣溪他沒法做到清心寡欲、沒法寬容大度。他只想畫地為牢,將她永久禁錮在他身邊,一生為他所用,一生只能被他享用。

可魏林越的心終究被道德標準桎梏著,他不能這樣,他也不舍得對小池這樣。所以只能獨自煎熬,心裏七慌八亂、惴惴不安。

只能揀著過去的甜蜜片段,攤開、分勻,一幀一幀的細品。

回憶追溯到最初的快樂,就從第一次品嘗開始。

因為是她,他能很輕松地找準地方,長驅直入,卻疼得對方啜泣顫抖,他只好讓自己慢下來,柔聲安慰懷裏的人。

慢慢地,多次之後,對方已經很好的適應他,疼痛已轉為舒服,開始反客為主,在他身上做威做虎,揚言要將過去被欺負的寸寸委屈討要回來。他也只能好脾氣地答應,但對方還是不懂得如何省力,盡用蠻力,到最後總是一臉疲憊,反過頭來又責備他欺負她。

再後來,他學會了不同的姿勢,為了讓對方有更新鮮、更輕松、更自在地的體驗。

不得不說,他們在某些方面配合得很有默契。

他們把對方的每一寸脈絡都摸索得清清楚楚,就連下一步動作是什麽他們都極為默契。

他是快樂的,他想:她也是。

不然,她不會抱著他不放;不會在他抽身時緊緊往前湊,非得貼著才能睡著;不會在每一次精疲力盡時仍要說:“魏林越,我超級超級愛你!”;不會在無數個深夜哀求:“最後一次好不好?”;更不會常常誇他:“你很棒,非常非常棒!”

魏林越看著懷裏的人,她就近在咫尺,只要他想做的事,沒法不成功。

可她是池浣溪,他不該有這樣冒進的想法,即使身下的燥熱已經升騰、雀躍。

但她不允許,他就得澆滅。

魏林越將池浣溪輕輕放在床上,替她掖了掖被子。

對方呼吸重了些,眉頭緊皺一團,嘴裏哼了一聲,“疼~”

還是這麽怕疼。

魏林越無奈,蹲下身子輕輕按摩對方小腿。

待池浣溪眉頭展開時,他才轉身出去。

淩晨兩點,池浣溪猛地驚醒。

透過門縫,她窺見了客廳的光。

她掙紮著起身,慢慢地挪出去。開門那一刻,魏林越的視線與她相撞。

池浣溪先開了口,“你怎麽還在?”隨後話裏多了幾分心疼,“不睡覺麽?”

魏林越快步上前扶住她,“腳沒好,少走動。”

“怎麽不回去睡覺?”

“小池,你心疼我麽?”

池浣溪:……

而後魏林越聲音又響起,“習慣了,已經習慣了半夜三更不睡覺。以前忙的時候,通宵幹活的情況都有。”

“那你現在忙嗎?”

魏林越詫異地看著她。

池浣溪又問,“那你現在忙嗎?”

魏林越以為池浣溪要給他派活,心情十分歡悅道:“不忙。”

“既然不忙,回去睡覺。”

魏林越杵著不動,神情可憐兮兮,“時間很晚了,不方便回去,小池,收留我麽?”

神他媽的不方便回去。

從這裏回到對面那棟的五樓,前前後後不超過五分鐘。

魏林越讓她收留他?

魏林越指著茶幾,“看在我幫你改完卷子的份上,收留我麽?就一晚。”

“你怎麽……作文你會改嗎?”

“我看了你改完的幾張卷子,大概知道作文的評判標準,就按標準改了。”

魏林越辦事能力,池浣溪是放心的,看著可憐兮兮的魏林越,她不再冷言相對,而是柔聲說道:“我這只有一房一廳,不比你家有幾間房子,天寒地凍的,不方便。”

不方便,孤男寡女,哪哪都不方便。

即便這兩人早就有肌膚之親,身上的每一寸都互相熟悉。

但……分手了,再住一起,總歸是不好的。

“沒關系,我可以睡沙發。”魏林越說。

“沒有被子。”

“我不怕冷。”魏林越寬大溫暖的手掌握住池浣溪,“真的,小池,我不怕冷。”

池浣溪看著一臉憔悴的魏林越,嘆了口氣,“進屋睡吧。”

“進屋睡哪?”

“床。”

“那你呢?”

“屋裏就一張床,我自然也是睡床。”

魏林越雀躍,抱起池浣溪往房間走。

池浣溪對他打預防針,“先說好,我給你睡床,不代表你可以碰我,就算是靠近我也不行。”

魏林越爽快答應了。

他再一次將池浣溪放在床上,隨後走向另一邊拉開被子躺了進去。

開始,魏林越確實連碰都不碰池浣溪。

房間裏一片靜謐。

靜得只剩兩人的呼吸聲。

這對魏林越來說,實在煎熬,但一想到又重新躺在小池身邊,這種驚喜散出來的絲絲清甜,魏林越回味無窮。

他往池浣溪身邊挪了挪。

池浣溪緊緊拽著床單不放,生怕他下一步的動作。但身體是誠實的,她又渴望著魏林越有下一步的動作。

正當她思緒紛擾時。

魏林越抱住了她。

“說好的,你不碰我。”

魏林越挑著明白裝糊塗,“你說的碰,指的是哪種?”

“你心裏清楚。”

魏林越繼續湊上前,嘴唇幾乎碰到池浣溪耳垂,“放心,我忍得住。在你的腿沒好之前,我不會動你,再說了,小池,家裏沒有套。”

“滾。”

池浣溪的臉早紅了,但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,魏林越看不見。

他喃喃低語,身下極度隱忍,“這麽多年,我好想你!小池,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?”

池浣溪沒有回應,任由大家就這麽僵著。

魏林越靜靜地抱著她,呼吸滾燙也沈重,他咬著池浣溪的耳垂,語氣輕飄無奈,“要怎樣你才肯和我在一起?”

這話在問池浣溪,也恰似問自己。

他好像真的沒有其他的方法了,能用的都用上了。

池浣溪閉著眼,由著魏林越又啃又舔又咬。

對於魏林越,她的身體莫名地想要迎合,即便理智一遍遍的告訴她:不可以。

但,她還是想要接近他,想和他契合。

可她終究松不了那個口,答應與他和好如初,答應過往不究,答應和他重新開始。

如果這樣,那麽她過去對魏林越的疏離,就像個笑話。

可是,這麽好的他,比過去更好的他就躺在自己身邊,就算是又冰又硬的心,也該化了。

池浣溪的眼角滲出一滴淚來。

沁涼的淚珠無聲無息地滑過脖子,觸到了魏林越的手間。

魏林越停止對池浣溪的親吻,氣息淩亂道:“腳疼嗎?”

池浣溪聲音沙啞,“你好煩。”

漸漸地,池浣溪在魏林越懷裏安穩地睡著了。

而魏林越僅在破曉時瞇了一下,又很快清醒過來。

他將懷裏的人緊擁在一起。

這一次,他不想再放開她了,如果她不同意,他便慢慢等,輔之無休無止、死纏爛打、死皮賴臉的小技巧,直到她再次回到他身邊。

池浣溪醒時,她的手和受傷的腳都搭在魏林越身上,姿勢難以言表,卻極其暧昧。

就像以前每個激烈運動後的清晨,池浣溪就是這麽對待魏林越的。要麽半搭著他,就是整個人貼在他身上,只想與他更近。

但與過去不同,今時今日,兩人都穿著衣服呢。

隔著厚厚的棉質布料,大家都還是衣冠楚楚的正經人。

很快,池浣溪發現了不同。

有人的身下一片的滾燙。

池浣溪紅著臉看向魏林越,他卻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說道:“我對自己女朋友有反應,有問題嗎?”

池浣溪氣勢不輸,“糾正一下,前女友。”

“就算是前女友,我餘情未了不行嗎?”

“滾。”

“你什麽時候同意跟我結婚?”

“做你的春秋大夢。”

只見魏林越撫摸著她的手慢慢道,“沒關系,我可以等。小池,我現在做的所有努力,都是為了,等你回來,回到我身邊,回到我們相愛的時光,直到你肯完完全全依賴我、托付於我、愛我。”

而後他將她的手靠近了心臟,感受赤誠的跳動,聲音柔和緩慢,“小池,我愛你,比你能想象到的都要多,你若不想承受,可以先忽略,但至少……別再把我推開好不好?”

嗯……這些話像情話。

池浣溪聽得有些恍惚。

她盯著魏林越,沒回答他,然後轉移了話題,“魏林越,我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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